2008年8月31日星期日

鬱悶

鬱悶就不應寫日記

但我仍然寫了

廣州臨證例一

想不到來到廣州,也有臨診的機會。不過星期一至六,醫院的工作已經太累,六日若要看病,恐怕太辛苦了,所以還是適可而止,一兩個,是真正有問題的,也需要盡力幫助。

朱某,男,53歲
初診(15-8-2008)
形體消瘦,口渴,易肌,小便少。素有甲亢,心律不齊。現見眼澀,腰背易酸痛,面色暗中帶紅。舌暗苔薄微黃,脈結代。辨以肝腎陰虛火旺,消爍津液,治以滋肝腎泄火,以知柏地黃湯合玉女煎去石膏為法:

知母10g 黃柏10g 熟地20g
山茱萸15g 枸杞子15g 茯苓10g
澤瀉10g 牡丹皮10g 麥冬6g
懷牛膝10g 炙甘草6g
6付
水煎空心服
日一付

二診(30-8-2008)
腰背疼痛大為改善,面色暗中帶紅之象稍退,眼不澀。現見寐可,惟仍見口乾,口苦,喜暖飲,納差,知肌不欲食。舌暗紅苔薄白,今診脈無結代,左脈浮細重按無力,尺脈浮甚,守上方而治:

知母10g 黃柏10g 熟地20g
天冬6g 麥冬6g 枸杞子10g
山茱萸6g 茯苓10g 牡丹皮10g
懷牛膝10g 川石斛6g 炙甘草6g
炒谷麥芽各10g 建曲10g
6付
水煎空心服
日一付

2008年8月30日星期六

死亡一例

29床 林某 女 14歲
西醫診為滑膜交界惡性腫瘤,並且轉移肺部。經多次化療、放療及手術,病程反覆,上周四收入省中醫院腫瘤科,見呼吸難,氣促,脈細而促,經西藥及中藥治療,情況未見改善。今早病人進食時突然呼吸困難,心跳加速,肺部阻塞。證見神智不清,面色無華,白如枯骨,四肢冰凍,抓甲色白,雙目上視,舌淡白不收,胸腹脹硬如鼓,青筋盡現,脈無。經搶救後於正午12:00宣告死亡。

按:臟腑精氣大敗,真臟色現,陽氣消亡,神機全無,死矣。

19床的希望幻滅

今天,整個科室都是灰沉沉的,是中希在醫院第一次有如此的感受。
還記得十天前記錄過19床,患有滑膜交界惡性腫瘤的小妹妹的病例嗎?

這是中希在她身上記錄的第一個病例,亦是最後一個病例
8:45a.m.
我組如常查房 。
9:15a.m.
病房快要查完的時候,突然護士在走廊大喊19床,主任、主治、護長和主管醫生急忙跑到19床,當時還在查房的我也心知不妙,奈何工作在身,分不了身到19床看看,只是在來往走廊的過程中,在門縫中看到醫生為19床的小妹妹急救。
9:30a.m.
正式查房完畢,我把手上的工作快快完成後,便跑到19床的病房中。潘師兄叫我把手套戴上,準備為病人急救,這是我一生人第一次為一個垂死的病人急救。
9:45a.m.
搶救失敗,師兄叫我繼續為病人打氧,目的為了維持病人的血壓,令家屬親人可以趕及來到醫院看她的最後一面。
11:30a.m.
家屬陸續來到,我只有繼續打氧,雖然維持同一個動作兩小時是件很辛苦的事,而且我的西醫急診知識又不足,但這是我最後可以為她做的一樣事情 。
12:00a.m.
宣告病人搶救失敗,死亡。

今天的心情很差
但相信潘師兄的心情比我更差,他平時總是刻意將自己表現得尖酸刻薄,對人很冷漠,但其實他是一個很盡責,很有人情味的醫生。小妹妹死在他手上,他一點也不好受,但這絕對不是他的錯,醫生也是人,有許多疾病都是現今醫學尚未可以解決得到的,中醫也好,西醫也好。醫生也有束手無策的時候,對,是一點也做不到的那種無奈感覺,但盡了力,撫心自問尊重過生命就已經很好了。

今天出科,但心情不好,坦白講,有很多地方,我很不認同我的帶教,為人什麼都計盡,有求於你的時候就會讚你,等你開心下!講真,收返啦,我最討厭做人如此假裝,你什麼也不說,叫我做便是!

腫瘤科是一個很有人情味的科室,鄧華跟鈞程的關係就好像我跟潘宗奇的關係,無錯,潘師兄是一個西醫,他教我的東西,十樣有十樣我都不懂,但至少他肯教,我肯學,而且品格值得別人尊重。
在內四腫瘤科,除了潘師兄之外,我認識了許多人
鄧華,做事馬虎草率的住院醫生,只喜歡收女實習生(因為夠細心,彌補自己缺點),鈞程應該是他第一個喜愛的男實習生。
宜真,來自河南,在廣州讀研,樣子很漂亮的師姐,下周一齊轉科入內三呼吸
劉穗,與我同年的廣州學生,同組的伙伴,西醫知識甚強
樂樂,永遠都是那麼快樂的護士
映紅,為人親切的實習護士(好難在省中找到一些有這樣特質的女護士)

2008年8月29日星期五

出科

今天是中希來到省中第一天因疲勞,睡眠不足而請假,沒有上班的日子。既然沒有精神,工作難以集中,倒不如休息一天,明天再努力過。
明天將會是在腫瘤科的最後一天,明天後,便出科了,下個星期將會轉戰內三呼吸科。呼吸科是其中一個高危病房,上年見習時,許多同學的身體都在此科時被打垮,病倒了,所以今個星期要休息足夠,才有精力抵抗疾病。

2008年8月28日星期四

發熱一例

2008.08.27
33床 李某 男 71歲
患者發熱一餘月,每天上午7時發燒,10時熱退;下午4時再發,至晚上8-9時熱最甚,10時再退,每日如是。病者有肝癌及貧血病史,西醫診斷為癌性發熱。現見面色萎黃,納差,疲倦乏力,口渴喜熱飲,夜尿頻(每小時一次),無汗出,大便少,患者一方面自述發熱,另一方面則以棉被蓋身。舌淡苔薄舌根薄黃,左寸澀關尺沉,右脈沉細。趺陽脈浮大,重按中空。澀脈主陽氣虧虛,從舌脈來看,病機為脾腎陽氣虧虛,虛陽外浮,治以溫補脾腎之陽,潛斂虛陽。擬以桂枝加龍骨牡蠣合腎氣丸之意。

桂枝6g 生薑6g 炒白芍6g
炙甘草6g 大棗5枚 炮附子10g
肉桂3g 乾地黃10g 茯苓10g
生龍骨(先煎)30g 生牡蠣(先煎)30g
2付

按:此乃真寒假熱之象,從證候來看,其陽虛表現不甚典型,以桂附治其虛熱,經驗及信心皆有不足,恐誤治壞病。然觀其口渴喜熱飲,且厚被大衣蓋身,可見其病機之實必為陽氣已虛,合參其證候,知其病在脾在腎,故膽敢用溫陽之法一 試。

精神及醫理上的支持

兄弟的婆婆中風入院,兩年內第二次入院,第一次因為心絞痛。明顯地,婆婆的血管有血塊(thrombus),上次血栓(emboli)走進心臟的主動脈,引致心絞痛(pectoris angina),今次走到腦的動脈就引起中風。昨晚,中希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,心也沉了一沉。兩年前,我爺爺中風的情況跟兄弟婆婆今次的情況很相似,當時因為他的情緒受到刺激導致一塊體積不小的血栓堵住腦主動脈,引起中風,在發病的第一二天,情況仍可,但第三天,病情急轉直下,腦部嚴重水腫,大量腦細胞死亡,最終搶救失敗。當年,中希只不過是一個中醫二年級生,對於這個病完全毫無頭緒,作為中醫,也幫不上什麼忙。今天,兄弟面對同樣的難題,但不同的是,大家中醫的水平提升了,對臨床亦充滿信心,而中希經歷爺爺病死的事件後,博覽群書,對中風的體會深了,亦有了一次刻骨銘心的經驗,所以兄弟們都不約而同坐在一起,為婆婆找治療中風的方案。

既然病機看準了,便去用藥。兄弟,你的理法方藥應該是看得準的,餘下來看針灸及推拿的配合了。有一點我是永遠都相信的,就是中醫是可以治療危急重證的。當年的經驗告訴我,一定要抓住第一二日的治療時機,只要婆婆在病發初期可以及早醒來,病情的預候還是好的。
無論如何,我們都會支持你,發揮我們各有長處的優勢。

2008年8月27日星期三

兩個相似的人可否相愛?

天氣還熱,實已秋至。每到秋天,中希總會想著一些愛情問題,但似乎今年早了一點。
有些人,在愛情世界的平台上,總是擔當著付出,主動去愛的角色。對於他或她的另一半來說,這是一件很好的事,因為另一半能夠時刻感受被愛。
但如果有一天,這類人愛上一個同時願意付出去愛的人,又會怎樣呢?

前兩天的晚上,兄弟走進我的房間,聊著關於愛情的感受。數數手指,也有年多沒有想這方面的事了。



無論如何,中希堅信...

就算愛上,也不要驚動愛情的道理

2008年8月26日星期二

誤治一例(大便多誤以固澀止瀉法治例)

38床 何某 女 59歲 入院日期
西醫已診為直腸癌,本月收入省中醫院,化療後因大便下十餘行,故醫予固澀止瀉藥止瀉,服後見納差,食不下,面色赤,少腹痞脹無疼痛,胃脘部亦脹,不大便已五天,小便色黃,口乾目澀,頭面部汗出。患者情緒不穩,時而悲傷哭泣。舌暗苔薄黃,脈緩而細。葉氏云:“陽氣結於上,陰氣衰於下…上不得入,下不得出,此為關格”。今辨以脾胃陰津受損,運轉失司,以辛開苦降合甘潤之法。

法半夏6g 黃芩6g 乾薑3g
黨參10g 炙甘草6g 沙參6g
玉竹6g 麥冬6g
3付

按:泄瀉之病,可因情志、飲食或誤治所致,令脾胃之功能受損,治療上恢復其生理功能即可。若針對症狀而治,重用固澀止瀉之法,則易致津液乾涸,更損脾胃。
收澀藥一覽:
五味子 烏梅 五倍子 浮小麥 麻黃根 訶子
肉豆蒄 赤石脂 罌粟殼 金櫻子 桑螵蛸 覆盆子

2008年8月23日星期六

在家的好

因打風而提早了回港,怕星期六接不到阿君機。昨晚回到家,最想念的是家人和松松、小寶,但狗狗們好像認不到我似的,松松還發脾氣不理我,難道牠們覺得我離開家,不再理會牠們嗎?哎呀,很擔心,我還要離開很久呢。

在家的感覺很好,好像什麼都是最舒服的,看到我的床,急不及待走去睡,雖然離開了才不過是兩個星期,但香港有許多東西都像變了。

難得回來,好好休息

2008年8月20日星期三

19床的希望

實習的日子,真是很辛苦。
昨天正好是當夜班的日子,晚上工作,很耗神傷身,然而,她的出現,使我再次振作起來,努力堅持我的工作。
19床的病人是一個14歲的小女孩,3年前發現患上滑膜交界惡性腫瘤(synovial sacroma ),這是一個很毒的腫瘤,生長迅速,多方擴散。女孩現在的癌細胞就是發現已轉移到肺部。呼吸難,氣促,脈細而促。3年來來往中港兩地,到過大大小小的醫院,做過無數次化療、放療和手術,但病情總是控制不到。中希難得值班,便跟她聊了兩句。這個小妹妹,其實長得挺標緻,又圓又大的眼睛,水汪汪的。言語間,問到她平時喜歡做些什麼,她卻默不作聲,遲遲未答,跟著敷衍了一句:「已經忘記了!」。這句說話,看來沒有什麼特別,但當中卻隱含著她對長期住院感到的那份無奈和受疾病折磨,失去自由的苦痛。
坦白說,她不能活得很久,年青人患上癌症,因為新陳代謝比老年人快,因此腫瘤增長速度亦較快,但身為醫生的,可以做的就是給希望病人,讓她快樂地活下去,活多一點時間,人生就會多一點光彩。
以前,總以為這些情節只會發生在電視熒幕上,但現在卻真實的出現在自己的生活中。

是日有感:
「除非你將來不想做醫生,否則你就要有承擔和責任。」這句話出自一個平時看似很不負責任的醫生,原來從他身上,卻是得著最多。

很累呀...

2008年8月18日星期一

煮飯仔

今天是煮飯仔的日子,中希最不喜歡那些女同學暗中取笑我們男生沒用,不懂家務,不懂煮飯。我們要做,一樣可以跟她們一樣好的。

死亡病例100個

省中不重視中醫,使到作為中醫學生,在此實習,面對重重困難。
第一,欠缺正統中醫人才,不能從中建立充足的中醫臨床思維,使到畢業後臨
床工作欠缺信心。
第二,大量西醫知識湧現,使到中醫基礎薄弱的學生易受西醫知識影響,從而混
淆兩門科學的內涵,最後,中醫學不好,西醫用不著。
第三,醫院制度所限,使病人直接受到中醫治療的機會不多,因而很難驗證中
醫臨床療效。
第四,太多無謂的工作

是日有感:
特別是第三點,所謂「實習」,「實」者,實驗、實踐是也,從驗證中學習就是作為實習生的主要目標。如今,在醫院內不能驗證中醫的臨床療效,那我們花的時間真是很白費。
雖然如此,但李教授說過,有機會,作為學生的我們盡可能最快收集300個病案,這些病案當中,分別要有100個治療成功的病例,100個治療失敗的病例及100個死亡病例。雖然在省中,中希不能開中藥,實驗不到成功、失敗和死亡,但從它們的治療方針中,也有死亡的病例,所以我希望可以做到,收集足夠的死亡病例。

17床的婆婆,最後也挨不住!

2008年8月17日星期日

內四腫瘤科病案兩則

內四腫瘤科 2008.08.11-31
肺癌一例
7床 許某 男 78歲 入院日期2008.08.14
患者胸痛2餘月,西醫診斷為肺癌,CT檢查顯示胸腔積液。現見咳嗽有痰難咯,右胸部疼痛,疼痛從背先發,面色微黃。舌暗苔乾,脈滑。辨以水飲停肺,肺氣失宣;治以溫肺化飲,宣利肺氣;擬以厚樸麻黃合苓甘五味加薑辛半夏杏仁湯主之。

考慮方劑:
厚樸麻黃湯
苓甘五味加薑辛半夏杏仁湯
小青龍湯
葶藶大棗瀉肺湯

厚樸10g 麻黃(先煎去上沫)6g 杏仁10g
乾薑6g 細辛6g 北五味6g
法半夏10g 茯苓10g 炙甘草6g
6付

黃疸一例
18床 朱某 男 34歲
08年7月出現上腹部疼痛,納差、惡心、嘔吐。西醫診斷為肝癌,見蜘蛛痣及肝掌。現見面黃、目黃、小便黃;唇色紫暗,舌紅苔薄微黃,晚上睡眠頸項部汗出。右脈三部浮大,左脈沉而有力,尺部尤甚。辨以黃疽濕熱內蘊,鬱於肌表,治以清熱利濕透表,兼以疏利肝脾。擬以苦辛寒法,梔子大黃湯合麻黃連軺赤小豆湯主之:

考慮方劑:
麻黃連軺赤小豆湯
茵陳蕎湯
梔子大黃湯

山梔子15g 生大黃10g 麻黃(先煎去上沫)6g
連翹6g 赤小豆10g 杏仁10g
生薏苡仁30g 枳實6g 淡豆豉10g
赤白芍各10g 大棗8枚 炙甘草6g
6付

2008年8月16日星期六

在省中的生存之道

在廣東省中醫院實習,對中希來說,是一件很困難的事,因為我本來就是一個只懂中醫的學生,但省中就正好相反,你要看什麼西醫的東西都有,有手術、西藥、化療、造影,好像年尾還會新加入放射科,你看,這跟本就是一間西醫院。這裡病房的醫生會用一整天來制定一系列的西醫治療策略,但卻只會用三十秒來開一張中藥方,所以中醫的思路可謂完全沒有。

無論生活那麼困難,中希都認為是要堅持的,因為一年後我就是一個臨床中醫,病人就是學習臨床最直接的對象,如今不學,還要等何時呢?
我在醫院第一科就是內四腫瘤科,這裡的病人差不多全部都是癌症的病人,有早期的,有晚期的;有病輕的,有病重的;有入院時病輕,治療後病重的,也有相反的。
今天早上查房,7號床的婆婆連日來病重,聽她的家屬說,她入院之前精神還是很好的,經過化療後情況轉壞,她的丈夫一口認定病人身體是很不適合做化療的,醫生堅持做是錯誤的抉擇。當然丈夫當初應承醫生去做這個決定也要負上一定責任,但他的說話卻並不是完全沒有道理。西醫的化療,一方面能夠把癌細胞殺死,但同時亦會把人體的正常細胞打掉,包括免疫系統的細胞,抵抗能力薄弱的病人經過化療後可以使病情惡化。
相反,在中醫治療的思路上則完全相反,常常聽李教授說,人隨著年紀漸長,有一定數量的細胞會產生異常變化,因此,在每個人體內都會有特定的不尋常細胞。所謂「見瘤不治瘤」就是說中醫以人身體證侯反映為重點,如果你和我身上都有異常惡性腫瘤,而沒有症狀的話,這是絕對沒有問題的,可以繼續生活。但在西醫眼中,檢查得到有癌細胞就要清除,無論手術、化療、放療也好,都可以做,最後就弄到病人免疫能力下降,癌細胞亦會因此而加速增加和擴散,結果大家都可以想像得到。
看到7床婆婆的辛苦,看到她的丈夫經濟上的負擔(一次化療也不平呢),難免有點心酸!

新網誌入伙

13-08-2008
8月7日出發往廣州進行10個月的畢業實習,其實正式第一天上班是在8月11日,提早上去的原因在於為我們的大屋打點一切。說起我們家,這間房子確實不錯,能容納13人,而且有一個客廳,一個飯廳,一個書房,五個房間,五個廁所,一個工人房,一個廚房,一個大花園。由於班上同學的配合出了許多問題,好不容易我們才能組成一個十三人團入住這間屋,我們四兄弟加上henry、kenny、justin、lili、聰、ceci、winnie、flora、小閻,組合雖然是怪了一點,但我相信我們相處一定沒有問題的。
在實習的日子中,基本上只可能出入醫院和自己家。而上班、讀書和睡覺就成為生活最主要的部份。而我的書房,就是那一間工人房,這房子不錯的,雖然很小,空氣很不流通,但我本身喜歡睡覺時有很擠壓的感覺。屋子不需要很大,只要有家的感覺便可以了。
在實習開始之前,我們把全房弄清潔,住起上來也舒服一點,開心一點。但要把全家完善起來,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。之後生活還是自己打點一切,做家務,煮飯等,雖然是辛苦,但總中能夠學懂怎樣去生活,這對於將來一個人讀研,仍是很有幫助的。
實習的時間是早上800到1200及下午230到530,有時還需要當夜班。在省中實習,基本上你是不會學到中醫的東西的,在這裡,有99.9%的東西是西醫,只有1%是中醫,那1%就是你自己!無論上班何等辛苦,生活何等苦悶,工作何等毫無動力,我都希望我能堅持,上班就努力工作,學習西醫知識,學習當一個負責任的醫生,學習與病人、醫生和護士相處(這裡的護士很兇的)。下班就自己看書,研讀中醫,睡前看我喜歡的哲學書,詩詞文學,累了便睡。生活是刻板了一點,但是很有規律。

14-8-2008
今天是漫長的一天,因為晚上要值夜班。醫生值班本身的目的就是在晚上病人病情突然轉變惡化的時候,作出及時的救治。想不到,第一次當值就給我一個重大的考驗,42號病床病人突然心痛、胸滿、四肢痹痛、汗出淋漓,在西醫學上是心絞痛的表現,而中醫就是胸痹。當時,只有我、朱師妹及鄧醫師三人,病發時鄧醫師立刻叫我倆為病人做心電圖,但我的西醫知識很有限,做心電圖更加不懂,但另一位師妹也不是很熟識(說真的,中醫學生有幾何會用ECG丫,更莫說用得熟吧),就是這樣,在病人面前滾搞了一輪,都是叫了鄧醫師過來做,最後,病人還好沒有病發心肌梗塞。但這叫我明白了,當夜班,真是不像日班,早上下午醫生多,病人病程通常較緩,少有嚴重情況,而夜班就相反。因此,當值時也不要掉以輕心。